艾扎克· 沃尔顿在其《 垂钓者》 一书中说，博特利尔博士有一句口头禅：“毫无疑问上帝本来会造出比草苟还要好的浆果，但毫无疑问他从未这样做。”〔笑声。〕 我想，如果我说“毫无疑问本来会有比新英格兰更好的出生地，但毫无疑问这个地方并不存在”,我说出了在此欢聚的人们的内心感受。(掌声、笑声。〕

先生们，你们若要看一看说明这条清教原则的威力的真凭实据，你们只要想一想：新英格兰人特有的地区性雅号，现在已成为全体美国人的称号了。〔笑声、喝彩声。〕 在座各位无论来自哪个州，对欧洲人来说都是“扬基”〔 笑声。）；合众国今天只是个大“扬基国”。你们问我清教原则是什么？你们问我这条原则是否像昔日一样有用？是否适用于每一次全国性紧急事态？是否适用于此时此地？我认为，我们既不必怀疑，也不必畏惧。从本质上说，清教原则就是个人自由，并由此萌发出宗教自由和政治平等。州政自由，教派自由，学术自由― 这三条就是美利坚民族及其安全的三重盔甲。〔 笑声、掌声。〕 但是，清教徒尽管因其自由思想而超群绝伦，却历来把自由置于法制之下，从未使自由脱离法制。约翰· 鲁宾逊在给扬帆起航的清教徒的信中说过这样的话一一这些话不妨铸成金字，放在诸位提及的未来宴会厅的门嵋上：“你们知道，法官肩负着上帝的尊严和权威，这一观念得到了无论多么平凡的人的尊重。”〔掌声。〕 这就是清教徒的原则。这些请教徒代表了法制之下的自由。他们长期在风雪交加的大海上颠簸漂泊；他们在航程中思绪万千；他们知道，单纯的民众意向只是一阵咫风，它冲击着无舵无帆之船，使它在礁石上撞得遍体鳞伤。但是，法律之下的民众意志同样是一阵咫风，它依照舵手的指令鼓满风帆，使船只掠过张牙舞爪的海底深渊，安然人港。〔热烈鼓掌。〕

先生们，清教原则在我国已发展到了这样一种程度，以致能为可能出现的各种紧急情况提供合法的弥补措施。我作为英格兰人的后裔站在这里；我的每根神经都说明，我是清教徒的孩子。〔笑声、喝彩声。〕 伊丽莎白宫廷的绅士们曾风度翩翩地对一位想要创作不朽之歌的诗人说：“看看你的心中有什么，然后再落笔。”先生们和兄弟们，如果我此时看看我的心中有什么，我不妨认为，我心中的话就是家中白发老母的话，她此刻的声音将是从清教徒之乡传向祖国首都的信息― 就像帕特里克· 亨利在听到康科德和列克星敦的枪声后，从弗吉尼亚传向马萨诸塞的信息一样：“我不是弗吉尼亚人，我是美国人。”因此，先生们，此时此刻我们不是共和党人，不是民主党人，而是美国人！〔暴风雨般的掌声。〕

我相信，新英格兰传向首都的信息是这样的：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不要固守派性十足的做法，民主党控制的众议院也不要这样做；两者代表着也只能代表着全体美国人民。两者将根据宪法和法律提供一种途径，使得总统一一不管他是共和党人还是民主党人― 得以毫无争议地当选就任。〔 热烈鼓掌。）啊，先生们，〔 又一阵掌声。）主席先生，别以为我忘记了场合或礼节，我是在追忆清教徒；我是在追忆普利茅斯石，以及使此石名扬四海的那些美德。但是先生们，正如我们的祝酒词所言，我们只有高出曾驻足此石的人们，才能效法这些美德。〔掌声。〕

清教徒的后代们，你们不是要夷平丛林，不是要同野蛮人和野兽开战，不是要征服一片大陆，甚至不是要创建一个州。我们的任务更高尚，更神圣。先生们，我们的任务，是要弥合一个民族，是要压制派性的狂热，是要让我国的政治生活处处充满高尚的男子汉气概，是要教育每一个儿童，然后让他们绝对自由地从任何学校走向任何教堂。〔喝彩。〕 最重要的是，先生们，我们的任务是要保障贫民和富翁，最糊涂和最精明的人，都有绝对平等的权利；是要忐同道合地挺身而出，犹如铜墙铁壁包围着故土，抗御暴力的疯狂袭击或骗子的致命腐蚀。〔热烈鼓掌。）此时此刻，先生们，先辈们正召唤我们去完成这个崇高的任务，他们的威严的神灵在向我们俯身祝福。这个任务，兄弟和朋友们，这个任务就是要效法先辈的美德，使我们的时代像他们的时代一样光辉灿烂。〔热烈鼓掌，然后为演讲者三次喝彩。〕

译自《 世界伟大演说》 王建华译井力校

作者简介：乔治· 柯蒂斯1824 一1892

美国共和党人，演说家，文官制度改革领袖。生于罗得岛普罗维登斯。曾在农场打工，后周游欧洲、埃及、巴勒斯坦等地。回国后成为《纽约论坛报》 、《 哈泼斯杂志》 作者，频频发表游记和政治演说，声誉鹊起。亲友敦促其从政做官，一概拒绝。1871 年接受格兰特总统任命，出任文官制度改革委员会主席，政绩斐然。晚年任纽约大学校长。本篇发表于纽约新英格兰学会举行的年度宴会，时值美国大选陷于僵局，各派政治势力激烈较量。作为一名共和党人，柯蒂斯必然要为本党总统候选人海斯效力，因而就有了这篇著名的“助选演说”。但是，由于演说者德高望重，且谈吐诙谐，所以会场气氛十分活跃，笑声、喝彩声、掌声此起彼伏。他把新英格兰、“扬基”、清教原则，与竞选巧妙地结合了起来，呼吁人民超越派别分歧，从而达到了预期目的。在稍后举行的投票中，海斯以一票微弱优势入主白宫